乡土散文芒种忙,忙着种

发布时间:2023/12/14 9:30:28   点击数:

芒种,是被那亲切的麦儿香唤来的。在乡下扶贫的日子里,我有幸真真切切地感到受麦香和农忙,不过这是在我成年之后;这次的感受,和孩提时代的感受大为不同。

芒种这个时节也叫作“双抢”,抢收,又抢种,不光是收麦子,还要收蚕豆收豌豆,不但要插秧,还要插红薯苗,移栽棉花苗,种花生种大豆。忙啊,广袤的原野田垄上,到处是忙飞飞的身影,所谓“芒种前后麦上场,男女老少昼夜忙”是也。又有农谚说“麦收有五忙:割,拉,打,晒,藏”,从麦子的收割直到进仓,哪一个环节也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与懈怠呀,望望那古铜色脊梁上小小喷泉般不断流溢出来的汗珠子,我们怎能不对躬耕于田亩之间的质朴勤劳的父老乡亲生出一腔感恩与谢忱之情?

进入芒种,麦子就黄了,麦子一黄,农人就忙起来。其它农事可以等一等,放一放,收割麦子不能等,雨说来就来,一切都得准备就绪,天一晴就得抢收。稍慢半拍,一两场雨就会让一年的汗水化为泡影,常言说“收麦如救火,龙口把粮夺”,天不急人急,农人一急就容易发脾气。平时的乖孩子,现在看上去都有点调皮捣蛋,平时看上去温顺的媳妇,这时候看上去就不很顺眼。农人一边骂天气,一边训孩子,一边数落媳妇。媳妇和孩子知道当家人的心情,一家人的吃穿全系于当家人身上,可以说大忙的时候不发脾气的男人就算不得好男人。

芒种里,收麦也是颇有乐趣的。在我驻村扶贫的那个村,有成片成片的土地,全是麦田。一眼望去,全是金黄。金黄,是一种踏实的颜色。好像突然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大型的麦子收割机发出的轰隆声,从早上五点左右,可以一直响到深夜。我看到公路两边站满了人,看着收割机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尽情表演。其中,有老人,有年轻人,有小孩,脸上全是兴奋与喜悦;那是只有庄稼人才懂的一种情结,是我们骨子里对收获的感念。

最让我感到震撼的,莫过于收割机走完T台秀之后,留下的那漫天扑鼻的麦香。风轻轻,麦香香,我使劲儿地吮吸着,心里只想努力把这味道一次次地吸进肺腑里,然后留在脑海中。土地的馈赠,历来都是无私的,它总是默默地成全着人们的每一个小小的愿望。一种带着汗水的付出,一次不畏辛苦的耕耘,农民如是,麦儿如是。

芒种这个节气不兴雅致,也不重风花雪月。已经远离了农耕生活的现代人,对春种秋收、夏耘冬藏的交替察觉得很迟钝。“时雨及芒种,四野皆插秧”的情景,几乎要从记忆深处才能掏出一二。我曾经问过一位驻村所在地的一位大爷:24节气,你最喜欢哪一个?那位大爷想都没想便说:芒种!是啊,芒种既意味着播种,也意味着耕耘,还意味着收获。这不就是人生么?没有播种,没有耕耘,便没有收获。在他看来,悟懂了“芒种”,便参透了人生;忙好了芒种,一年才不算虚。

审阅:廖林

简评:忙种忙,收麦、插秧,点豆与花生、栽苕和棉花。大春的农事集中在火热的夏季,汗水流脊,麦香扑鼻,在土地的馈赠中参悟人生——一份耕耘,一份收获!

终审:严景新

作者:朱绍学安徽省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光明日报》《农民日报》《安徽日报》《新安晚报》《安徽工人日报》《安徽文学》等报刊。

编辑: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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